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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虛情假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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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八帶來新的消息:嚴寬已經著手開始拉攏各方勢力,有意插手“翼皇”事務,楊蕭澈在代理“翼皇”事務,極力阻止他的插手。

“他想一舉拿下‘翼皇’需要股東的支持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蕭哥有的忙了。”

小八說:“他想小魚吃大魚?‘左翼’的資產還沒這個能耐。”

瞑月說:“他想擔任‘翼皇’總裁。”

小八說:“他想都別想。”

瞑月說:“他就是這麽想,而且會付出行動。”

小八說:“你是說他會?”

大個子一邊削蘋果一邊聽,“如果他這麽想,就會找最大的股東談判。”大個子把一塊塊蘋果擺到盤裏,遞給瞑月附上叉子。

瞑月接過盤子說:“外公去世,我繼承了他的遺產包括股權。我現在是最大的股東。”

大個子點點頭,“我加派人手保護你,便衣出動,不會醒目。”

瞑月叉一塊蘋果放嘴裏咀嚼,“明初還在跟林卿煜嗎?”

小八說:“是。”

“讓他轉個方向跟進五長老。”

“是”

午飯後,瞑月悠閑地看書。

“叩叩……”敲門聲。

“請進。”

大個子開門,站在門口,“嚴寬來了,小車剛剛進停車場。”

“知道了。他一人?”

“帶了個隨從。”

“嗯。”

瞑月放下書,想舉起拐杖,要坐上輪椅。小八伸手想扶,瞑月推拒,“不用,我自己來。”,她的左手已經可以擡起放下,但還不能做大幅度的行動,瞑月抱起左腿再抱起右腿放下床沿,雙手撐著把手,托著腋下。艱難直起身,她能感覺到,腳著地的感覺,雖然不是第一次嘗試,但每一次都特別新鮮,兩只腳向上受力慢慢的向前挪步,挪到輪椅前,小八跟在旁,舉著兩只手亦步亦趨,生怕她再次摔倒。她不僅一次這樣嘗試,然後摔倒,疼得她站不起來,要緩好一陣。瞑月對自己說:輪椅就在眼前,堅持堅持,我能做到。左肩骨折外加傷口未愈,哪支撐得了雙腿,左肩失力,全身失去平衡,重心不穩搖晃倒地,小八急忙將她扶住,“瞑月小姐。”

“我沒事。只是廢了而已。”瞑月自嘲地說。

小八把她抱上輪椅,“你醒來才15天,骨折沒這麽快痊愈,你別急瞑月。慢慢來。”

“呵喝,我知道。”瞑月苦笑著右手撫過左肩,一陣生疼,“推我去客廳。”

“好。”

客廳。

瞑月給水仙花澆點水,揉揉花瓣,聞了聞,甜膩膩的香味。

腳步聲。

小八說:“他來了。”

瞑月放下澆水壺。

“叩叩叩……”敲門聲。

“進來。”

大個子在前,握著門把,先走進來,身後跟著嚴寬。

嚴寬西裝革履,抹了發蠟油亮的頭發向後梳,刮了幹凈的下巴,精神抖擻,好像發福了。他抱著一束百合。他溫柔一笑,“我想你喜歡百合。給你買來了。”

瞑月挑眉道:“我不喜歡百合。你聽誰說我喜歡百合了。”

嚴寬笑臉幹在臉上,“這水仙花還不錯,挺香。”

“我也不喜歡水仙花。這是六爺的喜好。”瞑月擺弄著水仙花瓣。

“那你喜歡什麽樣的,爸爸下次來給你買。”嚴寬像是討好的笑,格外的讓人厭惡。

瞑月淺笑:“好啊!”

大個子小八站在瞑月身旁,面無表情,眼睛裏藏不住的不屑。

嚴寬擡頭斜睨這兩人。再看看瞑月。

瞑月會意:“他們是自己人。”註視著嚴寬的神情停頓了下疏遠道:“你有事嗎?”

嚴寬一時語塞,促狹,幹笑兩聲,“沒什麽,我就是來看看你。康覆的怎麽樣?”

瞑月攤手,“你不是看到了嗎?坐輪椅,沒有殘疾。只不過。”指了指蒙著太陽穴和眼睛的紗布,“沒瞎。不過毀容了。”
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嚴寬慶幸地說。

“那就好?好什麽?”瞑月笑容未達眼底。

“不,我不是這意思。”嚴寬有點著急,“我的意思是,大難不死必有後福。”

瞑月冷笑一下,“那我還得多謝嚴曉對我做的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’,嗎?”

嚴寬一臉驚訝,“這跟曉兒有什麽關系?”

瞑月閉眼,剛開始是悶聲,“嗯呵呵呵……”,瞑月忍不住大笑出聲。“呵呵呵呵……”笑彎了腰。瞑月笑聲漸漸停歇,直起上半身,大個子抽出抽紙遞給瞑月,瞑月接過,擦擦眼角,“不好意思,沒忍住。你繼續,剛剛說到哪了?”

嚴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本想蒙混過關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她看穿了,臉轉紅,張張嘴,“曉兒她是你姐姐。她不是故意的。”

瞑月一臉輕松地往後斜靠,手肘支撐在輪椅邊,嘴角譏笑地說:“你的意思是叫我原諒她?”

嚴寬說:“她畢竟是你姐姐,你難道要把她送進監牢,才肯罷休?”

瞑月頭一歪,無所謂的樣子,聳聳肩,“有何不可?”

嚴寬抓抓拳頭,氣息翻滾,“她如果入獄,你讓我的臉往哪擱?你知道血濃於水嗎?你就當爸爸請求你,饒過她,她還小不懂事。”

瞑月挑起一根眉毛,眼皮也跟著上挑,“什麽?原來你在考慮你自己的臉面啊!”

嚴寬臉色變得深沈。

“血濃於水?我和她最多就參個半而已。她小?我比她小兩歲,不懂事?那我是不是也要體現下我這個年齡該有的不懂事。這樣比較合理。”

“你不要強詞奪理。好!”嚴寬一拍桌,“你不想考慮她,沒關系,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,這是個醜聞,被媒體知道,必定會大肆報道。你想要家裏雞犬不寧嗎?天天有記者堵家門口?”

瞑月說:“你知道上次我落水,也與她有關,她推我下水,我差點溺死。她想我死啊!”

嚴寬狀似沈痛地說:“我不知道。我早知道,一定好好教訓她。”

“所以你沒有教訓她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我的意思是,我成這樣,你沒有教訓她。”瞑月直刺嚴寬雙眼。

“我……最近我忙著爸的葬禮還有工作,忙壞了,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實情才知道你入院的。”

“滿城皆知,楊家大小姐滑雪受重傷入院,就你不知道?”瞑月提高聲量斜視他。

“我……”嚴寬心想:可惡。

瞑月掰下一朵水仙花花瓣,揉在指尖,一根一根的分裂開花瓣,花瓣被分開一條一條。瞑月垂下眼瞼,把玩手指間的碎片,一條一條擺在輪椅的小桌上,一條條再拼湊成花瓣的模樣。

嚴寬看著眼眸一滯,妥協道:“那你想要怎麽樣?”

瞑月手指比劃數著花瓣條,“你讓我答應你,總要給我點好處吧!”

嚴寬有點欣喜,“你想要什麽,什麽都可以。”

瞑月微笑,“你要娶那個女人進門,不可以。”

嚴寬松了口氣,“這我可以答應你,我可以警告她們不再煩你。”

“我還沒說完,她們可以住進主宅。與我同住。”

“你,你什,什麽意思?”

“你想要我放過她,她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。我不相信你的警告可以牽制住她們。還不如放在我眼皮底下,由楊家看管。這不也是正好應了張碧雲的心思嗎?我想她最想要進主宅吧!”

嚴寬雙掌握拳,他知道瞑月再打什麽算盤,她想用張碧雲他們牽制住他,怎麽可能?想都別想。在主宅會發生什麽事,動動腦筋也知道,誰能容忍一個殺人未遂的人逍遙自在。想必瞑月恨透了嚴曉。“嚴晟不可以。他沒有參與,他是無辜的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嚴寬說:“你想幹什麽?她們雖與你沒什麽感情,但……”

瞑月不耐煩蹙眉擡起手臂制止他往下說,“別跟我講她們是我誰誰,人是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的。”瞑月有意停頓下刺眼看向嚴寬,嚴寬被這一盯脊背發緊,瞑月狀似無意,“再說,我只是讓她們來主宅享享清福,又不是讓她們上刀山下油鍋的。”

嚴寬一閉眼,“好!”

“還有。”

“你還有什麽?”嚴寬不耐煩道。

“春節前就讓她們搬過來吧!‘一家團圓’熱鬧。”瞑月邪笑說。

嚴寬探究地觀察瞑月的神情,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,她到底想幹嘛?嚴寬完全不認識現在的瞑月,不,應該說他從未認識過,他從不了解她。他以為她很懦弱,今天談下來,她像全身帶著軟刺,紮著你不疼,但全身發麻。即使怒火也發不出來。

嚴寬今天來本來主要得不是講嚴曉的事情的,但看到瞑月傷成這樣,他心軟。沒想到嚴曉竟然做這麽蠢的事把瞑月傷成這樣,白養她這麽大了。竟然想害死瞑月。他最厭惡就是後院起火。張碧雲到底怎麽教育嚴曉,盡然把她教育成如此善妒的女人,沈不住氣,可想而知,以後也幫不到他什麽。嚴寬再看看瞑月傷得樣子,心生憐憫,想想還是改日再來,她現在心裏肯定怒氣滿滿。

瞑月靠在靠背上,一臉疲憊樣。右手撐著頭。

嚴寬躊躇一會,決定還是先走吧!“我先回去了。公司還有事。”

瞑月點點頭。

嚴寬直起身,大個子給開門。

瞑月看著他的背影,“爸——”

嚴寬轉過身,挑眉。

瞑月目光炯炯,“你會後悔嗎?”

“後悔什麽?”

“娶媽。你如果沒娶她,平凡的過完這一生,就沒有這麽多事。”

“我沒有與她結婚就不會有現在的你。而且我討厭平凡。我寧願曇花一現絢麗多彩。”

飛蛾撲火燒成灰燼,化成一縷惡臭的青煙。這就是你想要的?

“爸——再見。”

“嗯,過幾天見。”

這是她最後一次叫你了。

嚴寬。

即使有血緣這紐帶將我們相連,她也要斬斷。

他要為自己所做的付出應有的代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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